以往言儒家必數經史子集,道人倫義理,人們尤鐘孔子之仁義,孟子之心性,荀子之性惡,董子之君權神授,邵子之太極,周子之道德性命,二程之天理,陸子之心學,朱子之理氣,王船山之行先知后,王守仁之知行合一……不免精于粗而忽于細,明于理而蔽于形。儒家精奧在于儒家文化外形:求美,求善,求仁義;憂國,憂民,憂天下;重文,重禮,重氣節;畏天,畏地,畏天命。 追求“有言之美”是儒家凸征?鬃右哉韯h拾古籍而著稱,后人效法之。中國有不沾文字之道家,無不沾文字之儒家;有純粹的儒家文學家,無純粹的道家文學家。一流的儒家做學問,春玩其華,秋登其實,心物合一而歸于美,心態酷似佛家論世,不落我執之窠臼。這是因為儒家抱著強烈的求美之心,與美為伍足矣,“濟世”屬于意外收獲(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是一種理想化的表述,能治國、平天下的少而又少,實際上儒家的骨子里無不以求美為其人生追求) 。 孟子的性善論,其價值與意義在于讓人對其進行無數種解釋,讓人在無形中將行為定著于善。在這點上,儒家做得無懈可擊。儒者言必斯文,行必檢點,思必內斂,最終必歸于善。讀書、寫文章、作詩等都是教的具體方式,這種“教”比在規定的場所接受的“教”具有更大的影響力與可操作性。由于儒家廣施這種“教”,使得絕大多數中國人生活在不教而教,不學而學的氛圍中。在中國,這種特殊的“教”已成為一種近于國民性的東西,耳濡目染著每一個中國人,避之亦難。這種無須投資的“教”為中國節約了大量教育成本與人際關系成本,是一種大智大慧。 (責任編輯:中華傳統文化網) |